【序】野性基因

週六用完晚餐,朋友打電話來約「射螃蟹」。

在東港外圍海漧,頭燈隱隱約約。除了來射螃蟹的,還有釣蝦釣魚的。

等到退潮莫約十一點半,螃蟹潮與人潮爭相爬上岩石,兩方比起眼力腳力,精采賽事上演。

我試著拿魚叉,哈,睡眼昏花了唷,還是讓小孩去玩。他是打棒球的,眼準手準,重心又穩,我跟他約定要買副頭燈送他。保險點再加防滑鞋與背心好了,這滑一跤可是進三米深海。

坐著吹海風,看著仔仔在"海鮮味地板"上扒啊扒,挖出牡蠣殼與死螃蟹,樂得像在天堂跑來跑去。

《莫兒的門》作者強調,盡量保持狗的野性,就算是受傷或吃到拉肚子,都是培養跟自然互動的智慧。

那我的野性勒?很奇怪,我愛到郊外,就是不親水,也不會游泳。淺溪還好,海啊溫泉啊是毫無興趣。每次跟朋友去泡溫泉,我五分鐘就放棄....真不知在水中動彈不得是何樂趣?

但「射」螃蟹這回事,不是捕螃蟹或抓螃蟹唷,卻讓我想一再前往,縱使只是呆坐。

牛津遺傳學家 Sykes已證明:粒腺體DNA遺傳自母親一方,所以能追溯至萬年前祖先是誰。行為模式也會保留部分在DNA中。

哈,那我祖先絕不可能是靠海的,必定是春採集秋狩獵的民族。特別是找到獵物時會興奮感激「oh God!」(用英文比較貼近這類心情)。小朋友流著原住民的血,表現更為明顯,他不小心射到小螃蟹,毫不猶豫馬上將它丟回大海,不至於貪婪地想塞牙縫,也不需要大人指導。

生活取之於自然,反而會更珍惜自然。野性基因,明確告訴我的。